技術創新最終還是繞到了商業化。2月13日，百度宣布文心一言將于4月1日零時起全面免費，即日起上線的深度搜索功能也將免費開放。OpenAI首席執行官山姆·奧特曼同日宣布，OpenAI將發布GPT-4.5和GPT-5，屆時用戶可免費無限使用GPT-5基礎版。
一個是國內第一個推出語言大模型產品的科技企業，一個是全球范圍內公認的大模型“一哥”，拋開大模型能力高下，二者在toC（用戶）商業化方面比同行都更積極，訓練、推理成本不斷降低也是事實，加上DeepSeek以免費開源之姿沖上C位，百度、OpenAI的“免費宣言”，標志著大模型商業邏輯的根本性重構，也是全球AI競賽轉向的信號。
會自動發起退款
“定了，免費！”百度直截了當。2月13日，百度宣布兩個有關文心一言的消息：文心一言將于4月1日零時起，全面免費，所有PC端和App端用戶均可體驗文心系列最新模型；即日起，文心一言上線深度搜索功能，該功能也將于4月1日起免費開放使用。
“4月1日？確定不是愚人節玩笑嗎？”用戶的驚訝程度可見一斑。
北京商報記者登錄文心一言網頁版發現，“4月1日全面免費深度搜索全新上線”的通知以卡片形式提醒每一個打開網頁的用戶。
據百度方面介紹，深度搜索功能，具備更強大的思考規劃和使用外部工具能力，可為用戶提供專家級內容回復，并處理多場景任務，實現多模態輸入與輸出。當前，用戶可在文心一言官網上體驗深度搜索功能，App端也即將同步上線。百度也在通知中表示，深度搜索當前優先向會員開放，并將持續擴大服務范圍。
目前，文心一言網頁版和文小言（文心一言）App依然保留會員服務入口，但進入后已不再顯示購買按鍵。
在網頁版點擊會員權益，會顯示文心大模型3.5、文心大模型4.0、文心大模型4.0工具版、文心大模型4.0 Turbo的會員和非會員權益差別。在App點擊開通會員，會出現免費公告以及退費流程等，“對于2025年2月13日之后仍處于會員有效期的付費用戶，我們將盡快處理退費事宜”“退還金額=訂單剩余天數/訂單總天數×當前有效訂單金額”“無需您主動發起申請，后臺會自動發起退款”。
GPT-5基礎版免費用
同一天，OpenAI宣布公司將徹底調整其人工智能產品路線圖，取消原計劃獨立發布的“o3”模型，轉而推出整合多項技術的GPT-5。
據山姆·奧特曼的說法，OpenAI未來數周內會發布GPT-4.5（代號Orion）作為過渡產品，并在數月后發布GPT-5。GPT-5將終結語言模型與推理模型的分裂狀態，通過動態任務處理機制自動判斷何時需要快速響應、何時啟動深度思考，同時整合語音交互、畫布創作、實時搜索及“深度研究”功能。
他還表示，免費用戶可無限使用基礎版GPT-5，付費層級則按20美元/月的Plus訂閱與200美元/月的Pro訂閱。
這不免讓人聯想起山姆·奧特曼近日的焦慮，“為了不讓OpenAI被超越，每天都有壓力。計劃與DeepSeek的領導層會面”，他在幾天前的一檔節目中說。更早的2024年12月，OpenAI向所有用戶開放了ChatGPT搜索功能。
“不能說DeepSeek是導致百度和OpenAI調整策略的直接原因，但一定是原因之一。”比達分析師李錦清向北京商報記者表示，“文心一言是國內少有的上線會員服務的大模型產品，是大模型toC變現的‘溫度計’，OpenAI并沒有完全toC免費，既降低了用戶的體驗門檻，又有利于觀察技術變現的能力。”
對于免費原因，百度的說法是“文心大模型的迭代升級和成本不斷下降”。
第三方數據則提供了另一個角度，根據QuestMobile 1月下旬發布的報告，2024年12月文小言App月活用戶1224.06萬，排在國內AI原生App用戶規模榜第三，第一、二名分別是豆包和Kimi智能助手，相應的月活用戶規模分別是7522.59萬和2101.39萬。
鲇魚效應
1月底至今，行業呈現出另一番模樣。2月8日，QuestMobile數據顯示，DeepSeek在1月28日的日活躍用戶數首次超越豆包，隨后在2月1日突破3000萬。
同一天，AI產品榜更新的一系列榜單，從達到1億用戶所需的時間、全球網頁訪問量增速到國內網頁訪問量增速等，DeepSeek都是第一位。“文心一言的免費策略可以視為一種市場拓展行為，可以吸引更多用戶嘗試和使用其服務，從而增加用戶黏性，也能鞏固百度自身‘科技企業’的定位。”瑞達恒研究院經理王清霖告訴北京商報記者。
事實上，toB（企業）還是toC變現一度是業內人士的討論重點，大廠和創新公司一般選擇向B端要收益，競爭激烈程度也不斷升級。
2月12日，百度集團執行副總裁、百度智能云事業群總裁沈抖在某內部會議提到，雖然DeepSeek橫空出世，但大模型的混戰還沒有完全結束，ACG（百度智能云事業群組）預計將在近期完成圍繞昆侖芯的3萬卡集群的建設。他認為，戰況依然非常焦灼。
2月13日，火山引擎總裁譚待則通過朋友圈回應了傳聞。他表示，豆包1.5Pro模型的預訓練成本、推理成本均低于DeepSeek V3，更是遠低于國內其他模型，在當前的價格下有非常不錯的毛利。
“國內外的廠商都在依靠技術創新，降低模型價格。我們也只是實現了Gemini 2.0 Flash的價格水平而已，這個價格，完全是依賴技術進步可以做到的。”他進一步呼吁：“大家應該像DeepSeek一樣聚焦基本功，聚焦創新，不急不躁，少無端猜測，歸因外部。”
免費時代的技術競爭更趨白熱化。免費策略加速了行業洗牌。這場免費革命，或許正是AI從實驗室走向大眾市場的成人禮。
